底层中国居民杠杆率:哪个省市居民最敢负债？

资料来源:第一财经

居民债务状况一直是衡量经济健康发展水平的标准之一，并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货币和房地产政策的制定。那么，我国各地区居民的债务状况如何？几天前，央行发布了《中国金融稳定报告(2019)》，给出了答案。报告显示，2018年中国家庭部门贷款余额为47.9万亿元，同比增长18.2%，增速比上年下降3.2个百分点。

具体来说，居民债务主要由个人住房贷款、消费贷款和经营贷款三部分组成。去年居民债务增长放缓的主要原因是个人住房贷款的增长受到抑制。数据显示，2018年底，中国个人住房贷款债务余额为25.8万亿元，增速连续两年下滑。

尽管我国居民整体债务杠杆率仍在控制之中，但部分地区债务集中度高、分布不均、债务规模明显扩大等问题仍需关注。

五大重载城市

居民债务比率，即以居民部门贷款余额为分子，以名义国内生产总值为分母，引出居民棒比率指数，这是最常用的流量指数，也是居民债务负担能力和偿债能力的量化体现。2018年底，中国住宅行业的杠杆率为60.4%。

然而，不同地区居民的杠杆率差异很大，东南沿海地区家庭的债务风险相对较高。据统计，2018年，五个地区居民杠杆率超过70%，分别是浙江(83.7%)、上海(83.3%)、北京(72.4%)、广东(70.6%)和甘肃(70.1%)。除上述五个地区外，重庆、福建和江西居民的杠杆率也超过了全国水平，分别为68.6%、65.8%和63.1%。

但是，我们应该注意的是，当地居民的杠杆率并不完全与全国相比。这主要是因为区域国内生产总值的总和与国家国内生产总值不一致。前者往往高于后者，这可能导致低估地区居民的杠杆率。然而，目前，这种低估并不大。2018年，区域国内生产总值与国家国内生产总值的比率仅为1.6%。

“理论上，如果该地区居民的杠杆率超过80%或90%，我们需要予以关注。与美国金融危机相比，居民的杠杆率在100%至110%之间。”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的刘磊博士告诉《第一财经记者》，“目前，城市分化相对明显，一些地方的杠杆率可能更高。”报告显示，杠杆率最高的浙江和杠杆率最低的山西之间的差距为50个百分点。

除省级数据外，国家金融发展实验室此前发布的“季度宏观杠杆率报告”也对城镇居民的杠杆率进行了统计。在统计的34个城市中，截至2018年底，有5个城市的居民杠杆率高于80%，即杭州(103.2%)、厦门(96.3%)、温州(91.1%)、海口(83.8%)和深圳(82.3%)。

杭州是第一个杠杆率超过100%的城市，这意味着杭州居民的贷款在一年内超过了该市的国内生产总值，这意味着更大的金融风险。在我国，杠杆率高的城市有一个重要特征，即“三高”，即房价相对较高，外国人购房比例相对较高，购房投资需求相对较高“这也显示了居民杠杆率和房地产之间的高度相关性，”刘雷告诉记者。

换句话说，各地的房价都是影响居民贷款增长的核心变量。对比杭州、厦门、温州、海口和深圳的住房市场在过去一年的表现，也证实了居民杠杆率与房地产之间的关系。

从这一分析来看，杠杆率上升并不一定意味着金融风险难以控制，因为有些情况下，外国人会为了投资目的在其他地方买房。由于购房者不在这里工作和生活，尽管购房后当地贷款有所增加，但国内生产总值却没有相应的增长。因此，外地购房者比例较大的省市形成了较高的居民杠杆率，但这并不一定完全对应较高的金融风险。“此外，这些城市的杠杆率在过去几年增长相对较快，增速也在逐渐放缓。”刘雷说，“今后，在‘住房不会投机’的主调下，随着房地产的稳定和投机需求的抑制，房价可能趋于稳定，相应地，居民杠杆率的增长率也会下降。”

尽管目前各地杠杆率持续上升，但中国居民贷款总体违约风险较低。由于个人住房抵押贷款占居民债务的一半，去年全年房地产信贷政策继续遵循审慎原则，住房抵押贷款最低首付要求更加严格，月还款额和最高还款额基本符合国际惯例，使居民更能抵御债务风险。

数据显示，2018年中国居民的不良贷款率，特别是个人住房贷款的不良贷款率，将保持在相对较低的水平。截至去年年底，个人不良贷款余额为7103亿元，不良率为1.5%，比银行贷款整体不良率低0.5个百分点。其中，个人住房贷款、个人汽车贷款和个人信用卡贷款的不良率分别为0.3%、0.7%和1.6%，与前年同期持平。

60.4%的的杠杆率高吗？

目前，居民杠杆率的口径并不一致。2018年底，央行计算的中国家庭部门杠杆率为60.4%，国际清算银行公布的杠杆率为52.6%，国家金融发展实验室计算的杠杆率为53.2%。无论哪种数据，需要考虑的是，与国际数据相比，这个杠杆比率是多少？

根据央行的报告，中国居民的杠杆率与国际平均水平一致，低于发达经济体的平均水平，但高于新兴市场经济体。据报道，2018年，发达经济体住宅部门的平均杠杆率为72.1%，新兴市场经济体为39.9%，国际平均杠杆率为59.7%。其中，澳大利亚居民部门的杠杆率最高，约为120%，而印度的杠杆率最低，不到20%。

刘雷告诉第一财经，居民杠杆率过高短期内可以促进经济增长，但长期来看，会挤出消费和投资，抑制经济增长的速度和质量。

另一方面，就增长率而言，中国住宅行业的杠杆率增长率处于前列。与前年相比，2018年中国居民的杠杆率上升了3.4个百分点，同期排名第一的美国和澳大利亚的杠杆率分别下降了1.5个百分点和0.7个百分点，增幅也高于日本和英国等经济体。

那么，随着杠杆率的提高，信贷风险和金融风险会随之爆发吗？在这方面，中国居民的高储蓄率被业界视为抵御债务风险的“法宝”。“我们最大的特点之一是，尽管债务在增加，与此同时，家庭储蓄也在增加，甚至更多。因此，抵御风险的能力实际上更强。”刘雷说。

国泰君安的研究论文还显示，2018年底，全球经济体的平均储蓄率为26%，发达经济体为22%，发展中经济体为32%。相比之下，中国目前超过45%的储蓄率比发展中国家的平均水平高出10个百分点，是发达国家的两倍。这意味着“在前期‘厚金融资源’的高速发展和积累的支持下，短期内不会引发国内信贷危机。”研究论文说。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自金融危机以来，中国居民储蓄的增长率持续下降，从此前约20%的增长率降至不到10%。与此同时，储蓄率也从2008年的51.8%降至2018年的45%。一些观点预测储蓄率将来会进一步下降。因此，“仅仅依靠高储蓄而忽视长期债务风险是不明智的。”国泰君安说。

至于中国居民杠杆率的未来趋势，刘雷告诉记者，“仍有必要保持适度稳定。”从稳定杠杆的角度来看，这种稳定性主要是由于居民杠杆比率与房价之间的密切关系，否则会有连锁反应。事实上，在过去十年里，中国居民的杠杆率平均每年上升3.5个百分点，增速相对较快。在刘雷看来，未来的趋势是速度会下降，但杠杆率仍会逐年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