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新型肺炎疫情控制_国际公卫专家困惑：武汉肺炎英文论文又快又多，可为什么没用于疫情控制？

访谈|狄

访谈|张Style(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公共卫生学院副院长、高级生命流行病学教授)

责任编辑|陈晓雪

低低

公共卫生是“通过社会组织努力预防疾病、延年益寿和促进健康的艺术和科学”(艾奇逊，1988；世卫组织)其工作范围包括环境卫生、传染病控制、个体健康教育、组织医务人员开展疾病的早期诊断和治疗、发展社会制度，以确保每个人都有足够的能力维持健康的生活水平并实现健康的生育和长寿。毫无疑问，公共卫生专家在预防和治疗传染病方面的作用是不可或缺的。

然而，在当今紧张的新型冠状病毒防疫中，公共卫生专家的声音很少被听到。另一方面，即使从一般公众的角度来看，在这一流行病的发生、发展和预防方面也有许多错误，至今仍有许多疑问。例如，武汉市卫生委员会称，直到1月20日钟南山院士最后说“肯定是人传人”，才出现“人传人”的证据；例如，在农历新年1月18日，疫情正在蔓延，但武汉市似乎对此一无所知。百步亭社区还举办了第20届“万人家庭聚餐”，在10个地点聚集了4万个家庭。

为什么公共卫生专家在这场新型冠状病毒的防疫战争中保持沉默？在这次疫情防控中，哪些经验教训值得总结？什么是未回答的问题？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公共卫生学院副院长、高级生命流行病学教授张接受了知识分子的采访

访谈

“知识分子”:在这场新型冠状病毒的防疫战争中，公共卫生专家似乎很平静？

风格:公共卫生流行病学家都很安静。例如，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公共卫生学院是全国一流的。据报道，他们似乎没有参与控制疫情。

的主要原因是政府和管理部门不重视预防医学的公共卫生，忽视疾控中心的公共卫生队伍建设，造成救治不到位和优秀人才流失。一些地方计划甚至取消了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或者将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与医院合并。

同时出现，现在慢性病重新出现，这是正确的方向，但不能放弃传染病，特别是新的传染病。据我所知，在全国五大公共卫生学院中，只有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有一个关于传染病和新发传染病的教研室或研究组，具有很强的研究实力。

这次全国派出了许多医疗队到武汉。派遣医疗队非常重要，但派遣流行病学家和疾病控制专家帮助控制武汉肺炎也很重要。

“知识分子”:流行病学家和疾病控制专家应该扮演什么角色？

式:自非典以来，我国疾病预防控制体系在预防和控制国内外新的传染病方面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非典防治的成功得益于当时流行病学和疾病控制方面的许多专家。

中国的公共卫生专家和专业队伍有着坚实的基础和丰富的经验。同时，中国公共卫生学院培养了许多优秀人才。自从疫情爆发以来，流行病学家很少说话。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从一开始就邀请具有丰富知识和流行病学培训的专家，他们的知识和经验将有助于武汉乃至全国的疫情防控。

“知识分子”:这一次中国研究者发表了许多文章。

风格:这取决于新传染病的控制是基于科学研究还是基于人们的健康。在武汉这次肺炎爆发的过程中，是科学研究控制的，还是以保护人民健康为基础控制的？

这次武汉肺炎的科研成果是一流的，文章在短时间内在许多知名杂志上发表。然而，根据公布的数据和信息，它们中的许多可用于在疫情开始时指导这种新传染病的控制。一些非常重要的数据只有在英文杂志上发表，我们才能看到很多信息在中国没有及时向公众披露，在整个抗击疫情的过程中没有及时应用。

发表了高质量的文章值得祝贺，但是为什么这些数据在中国看不到呢？如果将这些结果应用于流行病控制过程，不是更好吗？我觉得这次的主导方向是科学研究和急于发表高水平论文，而不是公共卫生实践，把保护人民健康作为第一要务。现场的研究人员和流行病控制人员之间也可能缺乏充分的协调和沟通。相关研究人员、管理部门和专业人士的第一想法应该是什么？当流行病来临时，首要任务是什么？这值得反思。

“知识分子”:一开始没有说“人对人”，这似乎耽误了战士？

风格:根据目前的报告，疫情爆发后，最基本的防疫制度和程序长期没有得到认真执行(如戴口罩)。在防疫过程中，理论上的病因学推导方法(动物传播、有限的人类传播、家庭和医院传播，以及最终的人类传播)是否用于逐步加强扑灭疫情的措施，或者最严重的假设(人类传播)是否用于病人诊断和隔离、可疑病人的隔离观察以及正常健康人的积极保护？

我认为应该用后者来代替课堂和书本上的病因学演绎的研究方法来控制和扑灭疫情。新的呼吸道传染病应首先被视为人与人之间的传播，并应采取尽可能严格的措施来控制疫情，包括隔离患者、疑似病例、密切接触者和立即关闭海鲜市场。

根据最近在一份英文杂志上发表的一篇论文，武汉首例病例的时间点应该是2019年12月1日。患者没有接触过华南市场，这表明他可能已经处于人与人之间的情况。12月8日，在华南海鲜市场发现了几个病例。如果华南海鲜市场在一周内关闭，患者、疑似病例和接触者被隔离，疾病将永远不会发展到目前的严重程度。市场直到2020年1月1日才会关闭。在这短短的22天里，许多市民可能会被感染，甚至错过最好的预防和控制机会。

许多针对武汉肺炎全过程的预防措施都是非常被动的。从实践过程来看，它促进了武汉肺炎在当地社区向全省、全国乃至世界的传播。在控制新的传染病时，没有必要先知道疾病的原因，然后再采取有效的预防措施。例如，当霍乱于1854年在伦敦布罗德大街爆发时，当霍乱弧菌完全不知道这种病原体时(霍乱弧菌的发现是在霍乱流行39年后)，自来水被果断切断，以迅速阻止霍乱的流行。

“知识分子”:2020年1月1日，武汉查处了8名涉嫌散布“谣言”的人。你怎么想呢?

风格:信息披露是抗击疫情的最基本要求

根据谷歌数据，来自社交媒体的数据被用来预测流感或其他流行病的爆发，通常是在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发布疫情前5-7天。早期预警通常来自疾病流行的早期阶段的临床医生和患者家属。医生或家人和朋友在社交媒体上报告可能的疫情，以引起社会或相关部门的关注和重视，以便及时进行调查，这是合理和必要的。然而，如果最早的记者被判传播谣言，没有人敢再报道，管理部门也不会披露数据，这可能是疾病大规模传播的一个重要原因。如果没有八个“造谣者”对这一新的传染病爆发的早期预警，这场爆发将会比现在更加严重。

如果数据仅通过官方渠道发布，缺乏公众和媒体的监督，隐瞒和篡改数据将对疫情的客观判断带来负面影响疫情数据的透明度将稳定人心。疫情信息的公开将在新传染病的病原学、传播途径和方式、中间宿主的存在、流行趋势和控制效果评估等方面发挥非常重要的作用。

相反，如果不上报信息而故意隐瞒疫情或疫情的严重程度，则是有关部门的失职，也侵犯了人民的“知情权”信息不公开，疫情不明朗，人们幻想瘟疫会自动消亡。这不仅损害了人民的健康，而且还造成了全国性和世界性的流行病。我们在非典期间学到了这一课

“知识分子”:研究表明，41名确诊患者中有14名与华南海鲜市场无关。你怎么想呢?

样式:本次发生的第一个案例没有武汉华南海鲜市场的暴露史，在前41个案例中，有三分之一没有华南海鲜市场的暴露史。这表明华南海产品市场不是唯一的暴露源。人际传播的可能性可能从一开始就存在。在小社区也有可能感染。但是目前这部分数据还看不到如果有人在社区传播，就必须采取措施减少人的传播。这包括阻止大量人群，但管理层一直坚持认为人与人之间传播的风险很小且可控。

“知识分子”:不仅如此，1月18日农历新年，武汉百步亭社区还举办了第20届“万家宴”活动，在10个场馆聚集了4万个家庭。

风格:大型活动导致不必要的群体传播。例如，当136个新病例被公布时，武汉举行了40，000次家庭团圆饭，该省举行了新年庆祝活动。这些活动有效地促进了肺炎的传播。

领导部门要尊重自然规律、科学规律和疾病流行规律，让专业人员按照专业标准自主控制新的传染病如果没有行政干预，新传染病的控制可能会更好。

“知识分子”:你觉得武汉的城市封闭怎么样？

风格:对于一个拥有1100万人口的大城市来说，关闭城市充满了挑战。首先，在城市关闭期间，有必要储存足够的药品、食物和饮用水。其次，在城市关闭期间有必要维持城市交通，以便于社区调查新病例和易感人群以及相关隔离。此外，患有其他疾病的患者(包括许多患有慢性病的老年人)可以去医疗机构接受适当的治疗。第三，城市的关闭会带来潜在的心理问题，尤其是对年轻一代，他们迫切需要及时的心理咨询。第四，如何评价城市封闭的效果？最重要的是，结束隔离需要什么指标？仅仅关闭这座城市是远远不够的。城市关闭前应做好充分准备，关闭后应采取相应的防范措施。应安排大量卫生防疫专业人员在社区进行逐户调查，将人群分为正常、疑似或患病人群，然后对患者进行治疗，隔离和观察疑似人群，有效保护健康人群。只有这样才能有效控制目前武汉市社区的感染和传播

“知识分子”:历史上没有封闭的城市，那么什么样的经验值得借鉴呢？

风格:有控制社区感染的有效计划。清末公共卫生老兵连德武在东北控制肺鼠疫的经验值得借鉴那时，没有基因测序，没有先进的技术，也没有机会出版一流的杂志。然而，每个家庭都脚踏实地地检查可疑病例，隔离病人，有效地保护健康人免受感染。这是控制社区感染的有效计划。

上海在抗击特大疾病爆发方面也有丰富的经验。例如，1988年，由毛蚶引起的甲型肝炎流行病造成310，000例病例，仅31例死亡。当时，上海市副市长谢丽娟博士负责卫生防疫工作。她的领导控制了甲型肝炎的传播她组织了一批公共卫生和流行病学家，如于教授，提供咨询和建议。当时，上海暂时改变了一些大中型企业仓库、学校建筑、小旅馆、新建或正在装修的住宅建筑等。进入临时隔离病房治疗甲型肝炎患者，避免新的感染源。上海市政府发布了禁止出售蛤蜊的措施，以切断媒体渠道，并通过媒体呼吁公众不要再吃蛤蜊，养成勤洗手等卫生习惯。为了缓解社会恐慌，政府努力通过媒体向公众传播甲型肝炎的相关知识，以消除公众的担忧。当时，邓小平也选择了春节期间在上海传播疫情。从那以后，上海市政府开始重视传染病的控制，建立了传染病防治的应急预警机制。正是因为有了这个系统，上海在2003年非典期间才没有发生严重的疫情。我预测这次上海将是第一个控制新肺炎的大城市。

访谈者简介:张Style，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公共卫生学院副院长，高级流行病学终身教授，世界卫生组织慢性病防治顾问他的研究侧重于癌症的分子流行病学。在非典时期，他研究了空气污染和非典死亡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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