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真理”时代的新闻生产与舆论:情感与真理的竞争

2018年4月22日上午,由上海师范大学广汽国际学者中心主办的“后真相时代的新闻生成与舆论”研讨会在上海师范大学文科实验楼广汽学术报告厅举行。
会议分为两部分:特别讨论和圆桌讨论在专题讨论中,根据过去一年热点新闻案例发言的学者们从不同角度进行了学术讨论,分析了“后真相”时代的新闻现象和特点。演讲结束后,评论家们发表了评论并提出了问题。八篇专题报道分四组结束后,暨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授刘涛、《新闻记者》杂志主编刘鹏、华东师范大学传播学院教授吕新雨、中山大学传播与设计学院教授张志安、浙江大学媒体与国际文化学院研究员于虹等五位专家就专题报道中出现的一系列问题进行了圆桌讨论。< br>

吕新雨

“后真相”时代新闻生成和公众意见研讨会会议照片在专题讨论阶段,上海社会科学院新闻研究所副研究员白根据杭州保姆纵火案的报道报道了研究内容,并就情感与新闻的关系以及新闻媒体的情感转向提出了方法论意见上海师范大学人文与传播学院讲师张赟从监控和隐私的角度分析了这起360点直播事件。张赟认为,这一事件反映了公众对监控和隐私的看法。我们需要考虑如何回到开放和公开的水平。上海师范大学人文与传播学院副教授石在回应江阁事件时认为,混乱的舆论局面反映了生存图景的个性化和共识的瓦解。舆论判断的变化从根本上取决于社会、政治、经济和文化整体坐标中个体关系的重建。浙江大学媒体与国际文化学院“百人计划”研究员周瑞明针对去年浙江大学社会学系采访中发生的冯刚事件,探讨了“后真相”、女权主义和道歉政治。他提出,性别歧视等问题涉及全球化的概念,在这些概念的本土化实践中应考虑一系列历史和现实问题。广州大学新闻与传播学讲师熊琪以电影《狼来了2》为例,探讨了舆论对《狼来了2》的评价和评论所引发的争议。他指出,这些争议主要是由中国自身的富裕程度引起的。然而,严肃的讨论很难与互联网上支离破碎的舆论进行有机的对话,这是当今舆论的困境。中山大学传播与设计学院副研究员陈楚洁根据唐·和的案例,围绕事实、真相和新闻权威分析了这些报道。他指出,当新闻事实与事实缺乏或不清楚时,媒体呈现的新闻事实与网络用户认可的媒体事实之间的冲突可能导致难以形成共识,从而使新闻权威难以维护。中国传媒大学国家传播创新研究中心副研究员戴德强从传播政治经济学的角度分析了后真相问题或虚假新闻问题。在这一视角下,他详细梳理了红、黄、蓝事件的过程,分析了不同行为者在这一过程中所扮演的角色,并指出对于追求流动的自我媒介来说,真理的生产和消费是在一定范围内可控的经济行为。Xi交通大学新闻与新媒体学院讲师许婧以Alpha Go为例,从AlphaGo与柯杰博弈过程中产生的技术伦理舆论博弈出发,探讨了“真理”的边界。
在会议的圆桌讨论阶段,评委们进一步就“后真相”时代舆论环境的变化、新闻生产中情感话语的扩散以及传统媒体的作用进行了热烈的讨论。刘鹏说,“后真理”一词在传播上是一个长期存在的历史现象中国人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是后真相。一旦情感因素被混合进来,后真相的可能性就存在了。另一方面,后讨论真理的概念也应关注新的时代背景,尤其是不断变化的媒体环境。在他看来,最重要的一点是,定义真理的权利随着社交媒体时代的到来而转移,这是一个根本性的变化。然而,各种政治和经济制度实际上是在鼓励后真理生产方式。刘鹏认为,在当今社交媒体占据重要地位的传播环境中,在传播经济中追求流量至上必然会带来情感激荡,这是最容易实现的方式。我们可能会进入一个非中介真理观的时代。传统媒体过去作为中介有其相对客观和中立的身份。通过这样的角色认同,权威认同得以实现。这是媒体利用专业精神包装和塑造自己的一个重要原因。今天的环境发生了变化,每个人都是媒介,人工智能,监控,大数据等多种形式的无存在的社会时空重组的存在,观众不需要中介而是看到真实,开始建立简单的真理观在这样的环境下,作为传统媒体基础的专业主义并不受欢迎,越来越多声称理性、中立和客观的角色遭到唾弃。刘鹏说,这给了我们一个新的启示,那就是在新的社会媒体环境下,在重构的过程中,不同层次的传播产生了振荡。来自不同层次和不同渠道的人们正在玩真相游戏,从而带来一个复杂和多维的真相景观。
张志安指出,要讨论传统媒体行业中的真相调查问题,首先应该回归公众舆论。如果没有对民意的性质或其在当代中国表现的变化的全面把握,我们就很难讨论案件。从舆论的过程来看,今天有没有公众面对很多不确定的因素?是否有对话来充分表达环境?有没有关于公共问题的对话?你能想象对话和建立共识的可能性吗?因此,公众意见取决于大多数人的共识。如果没有三分之二的人达成共识,哪里会有主流舆论?还有潜在的公众意见。我们希望公众将作为表达的主体出现,并且大多数公众意见都是以网络公众意见的形式表达的。我们需要回到舆论模式的变化上来,讨论如何将案件置于时空关系和大背景中。张志安认为,在当今时代,虽然运作模式和叙事模式会发生变化,但专业媒体对重要问题的把握仍然非常有价值。例如,在杭州的纵火案中,每个人都关心保姆是否应该死亡。只有少数媒体还关注消防设备是否配备以及绿城集团是否有消防责任。这是一个超越道德判断的问题,要回到社会治理,或者至少是城市中产阶级家庭的治理。在话题监控方面,媒体可以发挥一定的公共功能。例如,在360事件中,讨论了隐私问题的方向,这最终促使360撤回政策。然而,总体情况并不理想。许多议程不是由传统媒体制定的,大多数是由媒体制定的。专业媒体的价值在于挖掘真相,坚持理性,更重要的是,把握议程问题的公共价值。它超越表象、表层和道德,看到社会公共问题的价值。
于虹谈到了舆论在传播政治经典研究中的作用从社会想象或话语的角度来看,舆论可以被视为一个相对独立的变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可以在很大程度上纠正政治经典传播中的经济决定论逻辑。许多问题不一定是纯粹的经济基础或高层决策。舆论在中间的中介作用对问题的引导作用很大。例如,从360事件开始,张赟讨论媒体提出的社会监督的总体概念是非常有意义的。这一总体概念如何延伸到司法和政策制定领域,对政策研究具有重要意义,也就是说,它增加了舆论不确定性的维度刘涛从修辞学的角度解释了情感话语在舆论中的疯狂增长。人是花言巧语的动物。人们经常依靠框架来形成他们对事物的理解,并建立他们的情感认同和界限。其中,语言作为最低的结构,包含四个框架。首先是定义框架,如何定义这件事第二个是知识框架,在这个框架中我们可以理解这一点。第三是情感框架,第四是价值框架当定义、知识和价值难以把握时,就会转化为情感框架,容易形成情感观点,从而会有一种与事实分离的特殊信息形式或结构。吕新雨回应了刘涛的框架理论她指出,情感本身不属于本质主义框架的范畴,所以问题在于如何让历史因素进入并使它成为一个灵活的、反应灵敏的框架。例如,虚拟现实是让体验者进入内心世界去感受,它是对情感框架的一种非常强烈的要求。然而,它不是基于其他框架失效时出现的情感框架的逻辑,而是基于其他技术访问逻辑、消费访问逻辑等。虚拟现实的一个应用是让人们体验难民的视角。通过将当前的情感替换为对难民的强烈情感,将会对该主题本身给予更多关注。虚拟现实视角实际上是一种封闭的、内在的、主观的视角,可以加强你对主题重要性的理解。这既是情绪化的也是操纵性的,我们可以看到它背后的技术和主题设置之间的关系。因此,在这四个框架中,情感框架更加复杂
吕新雨进一步指出,反思情感框架的视角包括客观性传统新闻专业主义中的客观主义观点包括尊重他人和包容不同于你的其他观点。如果今天的重点放在诉诸情感框架和诉诸现场个人视角的重要性上,这恰恰是与传统新闻观念的强烈冲突。在场一定意味着真相吗?传统记者否认这一点。如果他们能现场报道,专业记者的意义是什么?专业记者通过深入调查观察现场出现的情况。场景并不代表真相,而场景的虚假正是新闻专业主义试图破解的方面。然而,现在看到新闻专业水平的下降并不意味着公众不需要权威的报道,而是权威和可信的报道不会出现。原因是,除了政治方面,这种下降还有更重要的方面需要讨论,如生产成本和其他问题。核心问题是广告被社交媒体夺走,传统媒体的广告收入急剧下降,调查记者得不到支持。因此,没有办法解决生产成本问题。因此,今天的新闻看到的是支离破碎的陈述,这属于虚拟现实的主观主义。分裂的观点和合法性是不相容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公众舆论不应该被视为合法的,各种力量正在控制着公众舆论。事实上,舆论是一个变化的过程。正是因为有一个变化的过程,许多力量想要干预。什么力量在干预和引导这种舆论是分析的关键。公众舆论总是在辩论过程中。今天的民意研究是大数据民意研究。大数据实际上是民意监测,它可以为政府监管提供方向图,但不能解释民意的结构性原因。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需要回到那一年讨论了什么样的公众意见的问题。一旦媒体成为唯一的收入来源,它就不可能是公众舆论。今天研究这个问题有意义吗?这是谁的意见?谁的主观性?谁的情感?这是什么情绪?如果这些问题联系在一起,我们对这些问题的理解将需要更多包容和多元化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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