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还债 阿根廷又“哭”了

疫情成了最后一根稻草,连年累积的债务终于压垮了阿根廷。4月22日原本是阿根廷还债的最后期限,但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阿根廷早已无可奈何,违约几成定局。在稳住疫情和保住经济之间,阿根廷的天平滑向了前者,因而本就堪忧的经济几乎陷入了全面停滞状态,债务违约只是时间问题。

在充斥着债务风险的新兴经济体中,阿根廷率先倒下。周一,阿根廷最大的债券持有人拒绝了该国政府提出的830亿美元外债的重组提议。这意味着,阿根廷面临着第九次主权债务违约的凤冈县。作为国际资本市场的“违约王”,自独立以来,阿根廷出现多次债务违约并引发重组。

4月17日,阿根廷政府向阿根廷主权债券债权人提出了债务置换方案。在给私人债券持有人的提案中,阿根廷政府表示已经寻求“本金和利息扣除的最佳组合”,未来三年内阿根廷不会偿还任何债务,但在2023年会支付0.5%的息票。按照纽约法律,这笔息票相当于3亿美元。而本金支付则推迟到2026年。

根据这份提案,阿根廷计划大幅削减利息支付,相当于节省约379亿美元,即目前总额的62%。平均新利率将为2.33%。声明既无赖又无奈,阿根廷经济部长古斯曼称,受疫情影响,对于资源有限的国家来说,偿还债权人的债务毫无意义,疫情结束后恢复起来就会更加困难,“这是阿根廷能够承受的报价,如果接受的话,问题就能解决,如果不接受,我们事实上处于违约状态”。

对于阿根廷的提案,债权人却并不愿意接受,在一份声明中表示,“阿根廷没有选择建设性参与,而是选择了单方面提出要约。阿根廷的提议并不代表真诚谈判,债券持有人集团认为这是不可接受的,也无意予以支持。”不过,古斯曼也表示,会寻求向富人征收财富税来应付债权人以及疫情冲击,这一财富税据悉将影响1.1万名资产200万美元以上的个人。

中国社会科学院拉丁美洲研究所副研究员林华表示,目前看来,阿根廷只是提出了一个债务重组方案,但跟债权人方面的谈判还没有明显进展。阿根廷的计划是先跟私人债务债权人谈判,如果能达成一致的话,再跟考虑跟IMF的谈判。其实两方叠加,阿根廷政府的压力也是比较大的。

林华进一步指出,现在是处于一个两难局面,本来阿根廷的经济状况就不好,再加上疫情对它的影响很大,即便债权人不同意,阿根廷可能也拿不出钱来。所以更大的可能性是双方还是会进行谈判,但最后的方案会不会是现在这个方案就不一定了,要看双方会不会做出退让。

事实上,在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之前,阿根廷就已深陷债务泥潭。4月6日,阿根廷就曾宣布,由于新冠疫情对经济社会造成冲击,决定延迟偿还总额约100亿美元的公共债务。阿根廷国家统计与普查局公布的数据显示,截至2019年底,阿根廷外债总额达到2776.48亿,今年的到期债务为210亿美元。

“阿根廷的公共债务不可持续”,早在今年2月,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就在讨论后认定,阿根廷需要通过债务重组,保持其公共债务可持续性。彼时,IMF与阿根廷达成了“恢复增长、消除贫困,与此同时逐步实现财政平衡和国际收支平衡”的共识。

但疫情的暴发,让这一共识成了空谈。3月12日,阿根廷就宣布,该国进入全国卫生紧急状态,政府将签署一系列政令以防止新冠肺炎疫情扩散,所有可能出现人群聚集的场所以及活动都将被取消。彼时,阿根廷的确诊病例为31例。

此外,阿根廷还宣布了“全民隔离令”,自3月20日起到3月31日24时结束,隔离期间,除购买药品及在居所附近购买食物外,其他时间,全国民众必须待在家中。违反规定者将以危害公共卫生罪论处。之后,“全民隔离令”两次延长,目前截至4月26日,这意味着阿根廷的经济几乎完全停滞。

“阿根廷算是现在拉美国家里面,实施抗疫措施比较严格的,确诊病例增速相应地也比较慢。这也是阿根廷政府权衡利弊之后的决定,想法主要还是先控制住疫情,其他的都是后话,如果疫情控制不了,经济增长也很难。”林华表示。

据IMF新一期的《世界经济展望报告》预测,2020年阿根廷经济将萎缩5.7%,这将是阿根廷连续三年经济下滑。2019年,阿根廷GDP同比实际下降2.2%,2018年则下滑了2.5%。为了降低疫情的冲击,阿根廷日前宣布了部分“解封”措施。自4月20日起,阿根廷全境有22个地区的11种行业将被允许复工。不过,阿根廷经济学家福斯托·斯波托尔诺认为,目前没有迹象表明阿根廷经济能在短期内恢复正常,且疫情过后部分企业将无法重新运转,“有些人会永远失去他们的工作”。

危险的不只是阿根廷。英国《金融时报》直言,“新兴经济体可能已经没有经济手段应对危机。”在债务方面,2019年,乌克兰、智利、马来西亚、阿根廷四国的外债/GDP均超过60%,外债规模都比较大;马来西亚、阿根廷、土耳其的短期外债占GDP之比超过了15%。

与此同时,资本却在加速逃离。IMF的一项数据显示,自1月21日以来,创纪录的820亿美元资金撤出新兴市场,这将推高这些国家和地区的融资成本。华盛顿智库威尔逊中心南美问题专家本哈明·赫丹总结道,“当你需要资金时,资金却逃到更安全的地方;当你更多依赖出口收入时,大宗商品出口价格和数量却下降;当你税收下降时,货币却贬值了,美元债务飙升。”

北京商报记者陶凤 汤艺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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