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讯】九江市作家阿乙参加央视《朗读者》节目

新朋友】点击标题下面蓝字「九江发布」关注【老朋友】点击右上角,分享或收藏本页精彩内容【公众号】微信名称:九江发布 微信ID:jjfb2014
阿乙

央视节目《朗读者》第2季第3期,主题是《生命》,图左一为我市作家阿乙

阿乙
朗读者》制作人、主持人董卿和作家阿乙

节目中,作家阿乙朗读《史铁生散文

阿乙

阿乙

阿乙

阿乙

阿乙

阿乙

我与地坛

史铁生

因为这园子,我常感恩于自己的命运。

我甚至就能清楚地看见,一旦有一天我不得不长久地离开它,我会怎样想念它,我会怎样想念它并且梦见它,我会怎样因为不敢想念它而梦也梦不到它。

要是有些事我没说,地坛,你别以为是我忘了,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

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它们不能变成语言,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

心与坟墓。比如说邮票,有些是用于寄信的,有些仅仅是为了收藏

有一天我在这园子碰见一个老太太,她说:“哟,你还在这儿哪?”她问我:“你母亲还好吗?”

“您是谁?”

“你不记得我,我可记得你。有一回你母亲来这儿找你,她问我您看没看见一个摇轮椅的孩子?……”

我忽然觉得,我一个人跑到这世界上来真是玩得太久了。有一天夜晚,我独自坐在祭坛边的路灯下看书,忽然从那漆黑的祭坛里传出一阵阵唢呐声。

四周都是参天古树,方形祭坛占地几百平米,空旷坦荡独对苍天,我看不见那个吹唢呐的人,唯唢呐声在星光寥寥的夜空里低吟高唱,时而悲怆时而欢快,时面缠绵时而苍凉,或许这几个词都不足以形容它,我清清醒醒地听出它响在过去,一直在响,回旋飘转亘古不散。

必有一天,我会听见喊我回去。

那时,您可以想象一个孩子,他玩累了可他还没玩够呢。心里好些新奇的念头甚至等不及到明天。也可以想象是一个老人,无可质疑地走向他的安息地,走得任劳任怨。

还可以想象一对热恋中的情人,互相一次次说“我一刻也不想离开你”,又互相一次次说“时间已经不早了”,时间不早了,可我一刻也不想离开你,一刻也不想离开你,可时间毕竟是不早了。

我说不好我想不想回去。我说不好是想还是不想,还是无所谓。我说不好我是像那个孩子,还是像那个老人,还是像一个热恋中的情人。很可能是这样:我同时是他们三个。

我来的时候是个孩子,他有那么多孩子气的念头,所以才哭着喊着闹着要来,他一来一见到这个世界便立刻成了不要命的情人,而对一个情人来说,不管多么漫长的时光也是稍纵即逝,那时他便明白,每一步每一步,其实一步步都是走在回去的路上。当牵牛花初开的时节,葬礼的号角就已吹响。

但是太阳,他每时每刻都是夕阳也都是旭日。当他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他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辉之时。那一天,我也将沉静着走下山去,扶着我的拐杖。

有一天,在某一处山洼里,势必会跑上来一个欢蹦的孩子,抱着他的玩具。

当然,那不是我。

但是,那不是我吗?

作者简介:

阿乙

阿乙,原名艾国柱,1976年出生于江西瑞昌,有五年的警察生活经历,后来担任过报纸编辑、文学杂志《天南》执行主编。出版有长篇小说《早上九点叫醒我》《下面,我该干些什么》,短篇小说集《鸟看见我了》《灰故事》《春天在哪里》《情史失踪者》,随笔集《寡人》《阳光猛烈,万物显形》。作品曾发表于《人民文学》、《收获》、《当代》、《十月》及《GRANTA》等。小说被翻译英、法、意、瑞典等七个语种十五个品种出版,并被《华尔街日报》《晚邮报》等媒体书评或访谈介绍。曾获《人民文学》年度青年作家奖、华语文学传媒大奖最具潜力新人奖、蒲松龄短篇小说奖、书店文学奖年度作品奖。被选为《人民文学》“未来大家Top20”、《联合文学》“20位40岁以下华文作家”。

代表作品:

长篇小说《下面,我该干些什么》

浙江文艺出版社2012年2月出版。阿乙首部长篇单行本。小说以第一人称自述,讲述一个十九岁的青年如何杀害一位无辜同学。他没有任何常理意义上的作案动机。他的案件被称为“无由杀人案”。该小说已被译英文、法文、意大利文、瑞典文、西班牙文、韩文。

阿乙

短篇小说集《鸟,看见我了》

文化艺术出版社2010年出版,百花洲文艺出版社2011年再版。收录作者10个中短篇小说,为作者成熟作品的批量展示。其中《小人》、《先知》、《隐士》堪为佳作。该书已被译英文。

阿乙

小说《模范青年》

海豚出版社2012年7月出版。自传体小说。小说叙述了一对年龄相仿的同事兼同学,试图逃离县城朝九晚五的生活,像于连一样穿州过府,去大城市建立自己。最终随波逐流的那个胜利了,而另一位因病去世。

阿乙

新作《早上九点叫醒我》出版

获得

南方周末2017年度图书

亚洲周刊2017年十大小说

单向街·书店文学奖2017年度作品

深港书评2017年度虚构类十大好书

小说通过对一场仓促、敷衍的葬礼的讲述,回溯了宏阳——一名曾被简单认为只是亡命之徒的文盲——如何利用自身的暴力优势和必要的诈术,成长为镇上闻人的经历。在这个人身上,没有爱情、信仰、义气和亲情。小说通过他,对逐渐消失的乡村及其人物进行了画卷式的描写。

该小说已被译英文、意大利文、瑞典文。

阿乙
小说的灵感与完成
阿乙

阿乙

这个题目讲起来是个挑战。我从来不觉得获取灵感是什么艰难的事情,我有自己的兴趣点,当生活和阅读中的事物撞到这个兴趣点时,灵感就来了。我想起以前的一位同事,他毕生没有说死过一句话,整天在“也许”“或者”“可能”“如果”“当然”“但是”这样的词汇里打转,谁也不得罪。我想他是一个词汇中的套中人,一个谨小慎微、深谙为人处世智慧的人,既可能成为罪行的帮凶,也可能参与到好人好事当中来。而从本质上讲,行善行恶并不是他的目的,他只想早早觅好退路。他在正反两方都投了一票。我想有机会写一下这种人,从某种程度上说,我是这样的人,我们大家或多或少也是。

我不记得是谁说过,世间无不可写之事。灵感如此多,有时让我难以应付,像驴在两捆草之间一样焦灼不安。我还记得另外一人说过,应该是一位中国作家说的,大意是不要害怕灵感丢失,丢失的也就算不得什么灵感,在几个月甚至数年之后,那个还缠着你的念头,就一定是你非写不可的命题。我非常认可并钦佩这种说法。我发现大多数的灵感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总有一两个像是可怕的兽,在你腹中暗自长大,直到撑得你难受。我今年出版的小说《下面,我该干些什么》,起源于2006年春天一则简短的新闻报道,一个男孩杀了一个女孩,我以为这是所有凶杀案件中的一例,并不罕见。但是七八个月过去,我心里自己创造出男孩的母亲、女孩的母亲、检察官、律师、邻居、同学等角色来,把当事人的人际关系都创造清楚了。我甚至觉得自己认识他们。2007年春节我没有回老家过年,躲在北京写了10天,后来五一、国庆两个长假接着写,但没写完。因为写作时间不连贯,无法始终保持激情,这事情便收手。2010年夏天,我又想起这件事——有好几天我觉得悲愤,感觉就像穷人家生不起孩子,因此立志重写,利用了每个周末,终于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完成它。最终只有不到6万字。我有一个写作的朋友,完成长篇之后大哭一场,我在完成之日走到窗前,试图也哭一场,眼眶却干燥,但我整个人是富足的。这时就是给我一个王位我也不要。

在创作时,灵感是万物之初,是一个蚕子那么大的黑点。而到完成时,它必须是一个封闭自足、合理合法的庞大世界。找灵感易,而完成它难。它就像十项全能比赛考验着每个选手,要求作者必须在创造的每个领域都有均衡的发挥。一本叫《小说鉴赏》的书教给我小说的基本任务有三:情节、人物、主题。而我认为还应该添加:结构、语言、视角、态度、想象力、情感、命运等等。这其中还可以细分出很多,比如在情节设置上,金圣叹总结《水浒传》的创作就有十四法。从2004年开始至今,我始终是一个写作的自学者,一块块地学、一块块地训练。我毕业于一所警校,从没有老师或者同行来教导我,所有的训练都是靠自己摸索。其中对语言的要求甚至是来自于一本叫《新闻报道与写作》的书,它要求报道用词准确、简洁。就像我们所听到的,能用一个字的绝不用两个字。这本《新闻报道与写作》还告诉我一个基本原则:在写作前,一定问自己要写的是什么。因为很多时候我写着写着并不知道自己要写什么。后来写作前我都会先打一句话,用这句话概括全部的任务。比如《下面,我该干些什么》的梗概只有一句:为了和警察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一个年轻人杀害了他的同学。

因为喜欢写罪案题材的小说,我常反复读《刑法》和《刑事诉讼法》,一个是为着避免在写作时出现常识错误,一个是为着锻炼语感。一度我认为法律语言是最美的,多一个字显得戏谑,少一个字显得缺损。但最近我觉得法律语言固然精到准确,却生硬干燥。

以前我写对白非常马虎,就像我们在生活中一样,充满废话。后来找到一个老师,叫海明威。我也因此努力去形成一个写作原则:倘使一句话,它既不能暗示人物性格,又不能推动情节发展,同时跟主题也没有什么关系,那么它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我所有的学习、所有的模仿、所有在技巧上的尝试,都服务于一个母题:人为什么活着。这可以理解为人为什么要活着,也可以理解为人为了什么而活着。我写的都是一些悲惨的例子。这是我自己教给自己的。

评价:

“就我的阅读范围所及,阿乙是近年来最优秀的汉语小说家之一。他对写作有着对生命同样的忠诚和热情。”

——北岛

阿乙来自阴湿、沉闷的南方小城,这一点并非偶然。他的残酷和绝望,承续着现代文学以来不绝如缕的深黑的南方传统。由此我们会想到鲁迅、余华,但阿乙有时可能走得更远:假设有最后的审判,那么,在阿乙这里,审判者并不存在,只有深不可测的深渊中的笑和抽泣。

——李敬泽

很显然,阿乙的小说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密度感,但同时,他成功地保持了行文的简净、流畅和自然。他在叙事上不断开拓新疆域的诸多尝试令人惊叹。

——格非

阿乙的作品和大多数中国当代文学形成鲜明对比:后者相对冗长,充斥着发散开去的絮语与哲思。阿乙则另辟蹊径:他的文字冷峻,节奏感强,切中肯綮。

——《洛杉矶时报》

阿乙是中国最受欢迎的小说家之一,警察的身份将他暴露在粗粝的地下世界,因此他的作品会让人想起十九世纪法国的现代主义作家,比如波德莱尔和兰波。

——霍华德·弗兰奇,《华尔街日报》

阿乙的背景为他提供了描绘中国的丰富素材,不仅是乡村景象,还有警察生活……小说也许根植于中国社会,但其中的存在主义危机是所有人共同面临的话题。

——克拉丽莎·塞巴格-蒙蒂菲奥里,《华尔街日报

阿乙是当今中国成就斐然、最有潜力的年轻小说家之一。

——蓝诗玲,英国汉学家、伦敦大学教授、翻译

在阿乙的作品里,我发现了一种极度镇定与怜悯的声音,是埃尔莫·伦纳德的朴素与扎迪·史密斯坚毅的叙事自信的合体。他在故事里随意行走,你会跟着他走,因为你无法抗拒。我总会被阿乙故事的克制和强烈的无我状态叹服:作者完全消失,进入了人物中。

——约翰·弗里曼,《格兰塔》前主编

阿乙的小说为品种繁多的反乌托邦作品提供了更为冷酷的选择。喜欢莫言、余华、中村文则,甚至东野圭吾的读者,一定会在阿乙的小说里找到动人心魄的恐怖现实。

——美国《图书馆杂志》

媒体报道

阿乙

2017年12月30日《新京报

阿乙

《大家》2018年第2期

阿乙

《中国青年》2013年第18期

阿乙

阿乙

阿乙

阿乙

阿乙

部分境外媒体报道

责任编辑:姚恒正

觉得不错↓↓↓请点赞!

大家都在看

相关专题